善读者医愚,弗善者益愚
“书犹药也,善读可以医愚”,古训这般捧读书,一些人便窃喜于“读”,谓是读书“医愚”。荒天下之大唐,前引的话重心偏“善”字,你若不“善读”,读尽人间书亦不减愚。故而稍谈读书的私家观念。
先说清楚,书分两种,一是圣书,四书五经者;二是闲书,心灵补品者。圣书的产生乃圣人欲授道于世所著,圣书的盛行乃凡人欲得道于圣所致。一代代的传承不绝,源于藏着治世之理,岂不闻半部论语治天下?我想,要是人类社会仍存,遗弃国故是梦话。然而从网络席卷生活以来,世道浇漓,圣书渐趋没落,兼之人们随大流,盲目教育,始终系前途在区区文凭上,蠢不悟那张卡片的立废是国家一个政策出台与否罢了。果想临崩不惊,唯剩博志广学,借知识武装头脑了。总之,关于人生,圣书算轮金日,目今俨已薄向西山。
针对那些起抚慰作用的书,何必苛令高格呢?人们多少会在情感方面受挫,今朝世上,看点温暖文字,树信心,学豁达,乐度一生,谁能说这不好呢?难道所有人都得经天纬地?既然人生路能自由挑,人家看什么书又干你甚事!要知道,书同商品无差,意欲满足人的需求,切勿以其蕴大道就非其含微理。总之,闲书算盏青灯,引你渡那茫茫苦海。
曾听人说读书仿佛寻找共鸣,的确,某些东西闪烁在你心内,某些东西郁塞在你心内,这全凭书籍来捕获和疏导,不怪乎人誉书为挚友,它委实蛮像知己。可不久,弊病暴露了,二战后的国外环境塑造了一批著书徒求自娱的作家,倘乏相近历练,极少触碰人心,反之则惑人入迷。由是部分人的读书一味倾于适己,即不与我合则不读——大错特错!徘徊在片面,乌龟一样怯缩,何以济世?聪明人则不然,屠格涅夫就觅各类书砥砺,择优胜的。我们更该冷静取舍,大方择书。
明晓了择书,接着详谈读书,我按照“行知”延伸,另创读书三要;三要互连,举例以阐:
一、白痴犯傻时爱旁征名人的话,特别读书,千载前,陶渊明一句谦虚的“不求甚解”,误诱了多少学子,读书皆浏览,甚者读后仅记书名。据我看,这样倒不及小睡少倾,给犯傻养精蓄锐。奉告一句:苟无王粲的默诵功,毋效名士的潇洒风。踏实点,不必废寝忘食、悬梁刺股,精研几页也强过浏览,旬积月聚的,不亦多哉!所以读后需牢记。
二、叔本华认为读大量书似黑板上写字,千重百叠,亦加愚昧,我并不苟同,拿其比喻论说,黑板没有人的处理力,它只是一股脑接收,而未遴选,人却能系统化,从而摈除谬言,保留确论。叔本华的矛头,大抵讥讽书橱类的人吧。如中国古代的李善,纵观群书,但作文佶屈聱牙,满腹经纶单单施予了注解,谁叫他囫囵吞枣、笼统不精呢?所以记后需贯通。
三、圮上受书,张良依仗《素书》亡项氏而帝沛公。张良成功由他不光记熟和贯通,根本是擅长忍辱,条条计策皆不被怒气左右。当韩信挟要齐王时,刘邦眼见翻脸,幸亏张良劝谏才免酿险祸。至于辞爵跟赤松子仙游,更是将黄石公的晦旨发挥到极致。假如野史稗记不足鉴,聊看孔子诲颜渊。子曰:“克己复礼为仁”,克己是约束己身,往下的“非礼勿视,非礼勿听,非礼勿言,非礼勿动”是礼的规范。颜渊大贤,犹称自己欠努力。还有宋儒的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,嚷嚷容易,做成者几个?这不够表达行动首难吗?所以通后需笃行。我建议每读完一本书,立马检省记之乎?通之乎?行之乎?坚持不懈,成绩自现。
在煞尾之际,补送诸位一句:诗云“靡不有初,鲜克有终”,希望大家败在运气上,莫败懒惰上——前者尚准怨天,后者只配尤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