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表面答应,挂上母亲电话就立即给父亲电话,让他劝告母亲不要相信这些迷信,不用为我操心等,我一口气讲完,父亲说:“小宝,你别把您妈的话当回事,你妈渴望你们永远幸福和平安,但是她现在老了,已经帮不上你们,只能借助迷信,希望能帮你们一点”
最近,母亲经常因为家中盖房的事情给我电话,说某某“先生”说,堂屋面向哪,厨房在哪方,下水道该如何走,水井打在那个地方好等等。我给母亲说,您看着舒服就行。
母亲一听这话就急了,她说,“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,怎么舒服就怎么盖,那还要先生干什么?先生说了,要想人旺财旺,必须亮亮堂堂,堂屋向南为上,厨屋向西为向,下水向东为放,楼梯向西为祥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我说:“是,是,先生说的对,您就按照他说的盖,我回家有个窝就行。”
母亲又急了:“房子是给你们盖得,当然要征求你的同意,你在城里的那一套适用主义不行,在家必须讲究风水,讲究运气,盖房子是好事,但是必须保证你们兄弟都要身体健康,事业顺畅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平时母亲很少给我们电话,说我工作忙,应酬多,打电话影响我,但是每年三月,老家有庙会的时候,母亲就经常给我电话说找到某某知名先生给我们兄弟算命,要我们在什么时间穿什么衣服,门口放什么东西来辟邪。尤其是今年盖房,父母请了四个先生,和我们进行四次论述,表面和我们商议,实际就是说服我们。母亲对先生的态度是敬仰,敬仰再敬仰。
但是,我儿时的时候,母亲截然相反,记得我在六岁的时候,爷爷去世,伯父继承爷爷绝大部分家产,父母带着我们和一身债务住在三奶家厨房里,整个房子不到15平米,除锅碗瓢盆和一张床外,屋子已经没有地方,门是秸秆做的,既不防君子更不妨小人,只防一些家禽。那时的母亲刚过30岁,留蓄20多年的乌黑辫子可以拖到衣襟,在搬家的当天晚上,父母在在漆黑的床头看星星,一直到太阳初升。第二天,母亲的长发被剪了,割了二斤肉就开始过年,年三十那天晚上,母亲让我们敲打锅盖,说是放炮!烧了一些哥哥用的草稿纸说是过节。看到父亲极其哀伤的样子,母亲说,“未来是靠我们自己,敲锅盖烧草稿纸是让孩子们知道过节了,他们又长了一岁。”第二年春,我们家盖自己的房子。那时,母亲还很年轻,聪慧,勤劳而且坚韧。硬是用自己的双手硬是在村外磊出两间房子——我们的家。每当三月庙会的时候,他总是第一个起床收拾一些手工鞋让父亲去街上买,换些零钱补给家用,但是从不算命,有一天,在外读书的哥哥回家,神秘给母亲说,从学校一个老师那里学到看手相,然后人模狗样的给母亲说了一通,赞扬母亲是做事情的人,母亲笑笑,然后,轻轻的把手握上,问哥哥,她的生命线和事业线在哪里?
“在您拳头里!”哥哥不假思索的说
“对,每个人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,只有我们来改变我们的命运,你爷爷去世了,父亲人小体弱,受人欺负,我们能靠谁?只有我们一家人团结,别相信命运,相信自己,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兄弟能在别人面前抬起头,说上个话,活的要有尊严”母亲望着眼前的麦田,像给我们也更像给自己说话。
后来,在父母的倾力培养下,我们兄弟在学习这条道路上和别人相比稍有一些微薄的成绩,在当时的农村属于罕见。目前,我们兄弟都离开农村,进入城市,过上白领人的生活,母亲已经年过六十,坚持要回老家和父亲一起,但是偏偏信起迷信。我也曾经和她老人家讲述哥哥给她讲的故事,他说我知道,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,但是不久,她依然会电话告诉我:“宝儿(我的乳名),这两天你有灾星,出门注意安全,尤其是不要喝酒,容易误事!”
我表面答应,挂上母亲电话就立即给父亲电话,让他劝告母亲不要相信这些迷信,不用为我操心等,我一口气讲完,父亲说:“小宝,你别把您妈的话当回事,你妈渴望你们永远幸福和平安,但是她现在老了,已经帮不上你们,只能借助迷信,希望能帮你们一点”
父亲的话让我为之一震,是啊!父母对孩子爱的信仰方式不同,但绝不会因为时间而改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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